据中国演出行业协会票务系统采集与服务平台数据监测，截至2023年5月底，全国营业性演出场次近9万场，票房收入超110亿元，接待观众2500余万人次。伴随着演出市场的火爆，是不断高涨和集中爆发的消费需求，这不仅带动周边产业迎来消费热潮，同时也为沉寂3年的演出行业带来持续复苏的信心。同时也要注意，线下演出市场依旧呈现诸多乱象，类似“黄牛”炒票等市场顽疾再次浮出水面，严重困扰观众体验，影响演出市场的健康有序发展。“黄牛”倒票屡禁不绝，票务市场秩序应如何规范呢？

黄 卓 绘

  面对市场痛点：“黄牛”伎俩更新迭代

  线下演出市场井喷，但令粉丝头疼的是“一票难求”。热门歌手的演唱会门票一经开售便迅速售空，这已成为普遍现象。5月27日至6月3日，“五月天”演唱会在国家体育场连续举办6场，观看人数近30万。比演唱会先一步引发声浪的是在更早之前，“五月天”北京站演唱会开票，各官方售票平台门票几乎瞬间“秒没”。“抢票难”成为比演唱会更热烈讨论的话题。正常渠道难以买到票，但是有网友却在一些第三方平台上发现了高额加价转售门票的信息。也就是说，“黄牛”倒票行为依然存在，并且在目前演唱会多采取实名制购票的情况下，“黄牛”依然有票。

  媒体调查发现，一场演唱会，除对公众公开销售的门票外，主办方还会预留一部分票作为工作票、赠票、防涨票等。这部分票的数量弹性大、流动私密，给“黄牛”提供了很大的寻租空间。一般当演唱会在官方售票平台公开抢完，职业“黄牛”就开始在市场上吆喝手里有票，收割正常渠道没买到票的粉丝。

  与此同时，没有资源的“黄牛”则会研究旁门左道，通过“抢票软件”作弊或者雇用大量学生人肉抢票，囤积票源。其中“人肉代抢”是目前演出市场的重灾区，大量学生抢到票之后将票转移给“黄牛”获取报酬，“黄牛”再以“代抢”或是“现票预订”的名义，在各大社交平台兜售门票。如果遇到对实名制要求较高的场次或者热门演唱会，“黄牛”会预先收取定金，提前拿到账号和身份信息“代抢”。媒体在实际调查中发现，某社交平台上存在不少招收学生代理的账号进行长期运作的情况。

  在业内人士看来，“黄牛”倒票行为愈演愈烈，如果不严加管理，将对演出市场健康发展、经济有序复苏回暖造成极大伤害。相关监管部门和演出行业自身已经注意到这一问题，种种举措都在整治演出市场乱象。4月26日，文化和旅游部发布的《关于进一步加强演出市场管理规范演出市场秩序的通知》明确要求，各地文化和旅游行政部门要切实规范演出票务市场秩序，将社会关注度高、票务供需紧张的营业性演出作为重点监管对象，提前进行研判。要联合属地公安、市场监管等部门，依法打击“黄牛”炒票等违法违规行为，切实保障消费者合法权益。

  着力解决问题：票务平台多手段防范约束“黄牛”

  业内专家认为，票务市场的组织方、演出单位，应当用好现在的互联网技术，挤压“黄牛”的生存空间。打击“黄牛”炒票，关键是强化票务管理。作为票务代理服务平台，大麦也充分意识到自身在演出门票售卖、验票等环节应担负起的责任，运用多种方法严防“黄牛”，维护消费者的合法权益。

  据大麦安全部业务风控负责人谢威力介绍，首先在购票环节，平台接入了智能化的流量清洗技术来对机器流量进行精准识别和拦截。从技术专业化角度来讲，大麦官方各销售端集成安全组件，对所有下单请求增加了安全参数的加密封装及透传，在流量清洗环节来实时识别下单动作是来自真实用户还是抢票软件。“目前针对使用恶意软件刷票的拦截率达到了99%。”谢威力说。

  其次，在用户下单过程中，大麦使用了智能风控平台，通过部署多维度的风控策略来识别和拦截“黄牛”。“依托长期以来与‘黄牛’对抗的丰富经验，平台逐步建立起‘黄牛’风控黑名单库，可基于账号、手机号、证件号进行精准匹配并拦截。同时，支持对设备与账号异常情况进行实时判断和阻断，对‘黄牛’代抢代拍场景进行有效防御。”谢威力表示，由于注意到市场上存在的“黄牛”以转赠票的形式来倒票的现象，大麦也联合主办方及时限制转赠次数，并会对高频转赠票品的异常用户进行处置。“从今年2月至6月，大麦已拦截“黄牛”下单5200万次，有效保障了平台真实用户的购票权益。”谢威力说。

  在加大力度打击、约束“黄牛”不法行为的过程中，很多业内人士提到了“强化网络售票实名制”这一措施。实际上，要求“人、证、票”合一的“强实名制”也是许多演唱会用来防备和打击“黄牛”的一种手段。据悉，大麦在强实名核验上已推出了安全、高效的现场服务体系，支持“人、证、票”强实名核验。今年以来，大麦已为北京、上海、杭州等地的多个大型演出项目提供了强实名核验服务。即观演时消费者需持购票时填写的观演人有效证件并于现场比对人脸，核对一致后才可入场。

  根除演出市场良性发展背后的“黄牛”问题，需要多方共同参与和治理，这在行业内已形成共识。为此，大麦除了在技术层面上限制“黄牛”，平台还开通了“黄牛”线索举报通道，收集用户反馈的问题，制定对应的解决方案，处置违法违规的账号。大麦牵头联合各平台对涉嫌传播抢票软件的账户、违规商品或内容进行打击。此外，平台正在积极采取法律手段对“黄牛”进行主动打击。比如，在内容发布平台、监管举报平台对违法违规的账号、商品、内容进行投诉举报；针对行为恶劣的作案团伙向监管部门提供线索，配合公安机关对违法犯罪行为进行打击。值得一提的是，在北京多部门联合开展打击演出票务市场“黄牛”非法倒票的专项整治工作中，大麦积极配合北京公安对“五月天”项目的“黄牛”团伙进行打击，通过数据分析，精准地识别出机器刷票、异常购票数据，为公安部门提供了关键的案件侦破线索。

  业内呼吁规范管理：加大非法购票打击力度

  尽管业界积极采取多项措施防范“黄牛”，但仍无法完全阻断“黄牛”倒票行为的蔓延。针对“黄牛”倒票乱象，许多网友和学者呼吁，让实名制覆盖购票和演出入场核验环节，特别是要强实名。过往实践证明，“人、证、票”强实名核验实现了在入场环节对黄牛倒票的强有力拦截，但同时也引发了新的问题——若观众因行程有变等原因无法到达现场时，在不可转赠、不可退票等规定下或因门票无法转让他人只能作废处理，这也引发消费者的不满。

  因此，近期刘若英、梁静茹演唱会相继对一些“首次参与实名制购票，对实名制购票了解不深入”的观众，特意开放了“限时退票”，目前“实名制购票+不可转赠+限时退票”的组合拳在上海等地试行。但是对此做法，业内同样持不同看法，乐观的从业者认为，此举和打击倒卖春运火车票的“黄牛”一样将对演出市场“黄牛”实现强有力打击。但也有相关从业者认为，这一做法只可能是在部分城市部分演唱会场次试行，短期内无法在全国范围普及。

  有从业者表示，目前国内的演唱会市场大多做不到“强实名制”的原因在于，演出市场没有统一的退票立法规范，一旦主办方遭遇“黄牛”恶意退票，将损害正常的营商环境，打击演出单位的积极性。

  为此，业界建议，有效遏制“黄牛”现象，必须多措并举。一方面，要加强规范、严厉打击，通过加强执法力度来增加倒票成本、抑制倒卖行为；另一方面，要进一步加强演出票源管理，研究制定热门演出实名入场以及退票相关政策。此外，还应积极引导群众通过正规渠道购票，举报违法违规线索，形成全社会齐抓共管的整体合力。于 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