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来，美国空军以各种方式有意无意不断向外界释放有关B-21战略轰炸机的研发情况，以此对外宣示美军下一代战略轰炸机在未来仍将保持战略优势的信心。比如1月3日，美国空军对外公布了三张B-21轰炸机的宣传图，透露了B-21未来的部署地点。B-21战略轰炸机是美军应对大国竞争时代军事对抗的核心力量之一，其研制进展备受各方关注。

    价格低于宽体商用客机

    B-21轰炸机源自2010年美军提出的“远程打击轰炸机项目”，2011年2月该项目获得批准。2015年10月，美国国防部宣布由诺斯洛普·格鲁曼公司负责新型轰炸机的研制工作。2016年2月26日，美国空军正式将“远程打击轰炸机”命名为B-21，意即21世纪的轰炸机，代号“突袭者”。目前，第一架B-21轰炸机正在加利福尼亚州帕尔姆代尔42号空军工厂建造。美军预计B-21将在2021年年底首飞，2030年前后形成初始战斗力。

    B-21轰炸机装备两台F-135发动机，载弹量约为10吨，可挂载巡航导弹、钻地弹或战术核弹。在不加油的情况下，航程可达8000公里以上。按照计划，B-21轰炸机将由诺斯洛普·格鲁曼公司负责总装，普惠公司负责制造发动机、BAE系统公司负责提供电子防御系统、柯林斯航空公司负责提供飞行控制系统、Spirit AeroSystem公司负责制造结构构件。知名军工企业联合研发，也体现了B-21轰炸机自身技术的先进性及其重要的地位。

    与美军现役轰炸机相比，B-21轰炸机的成本优势明显。近年来，美国空军装备的新型战机很大一个问题是成本太高，导致出现了“造得出、买不起”“买得起、用不起”的窘境。因此，美国空军一开始就将成本控制作为B-21轰炸机研制的“关键性能参数”，坚持要求轰炸机量产后单价不能超过5.5亿美元。而诺斯洛普·格鲁曼公司最终能够赢得合同，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它的标书比波音公司更具有“实质性成本/价格优势”。根据固定价格生产合同，一架B-21轰炸机的平均成本甚至可能会低于宽体商用客机的价格。这与B-2A轰炸机一架24亿美元的高昂成本相比，简直可以说是“物美价廉”。

    作为下一代轰炸机，B-21的隐身性能更加全面与突出。特别是其涂装的先进多功能隐身材料，能够兼容雷达/红外/可见光等多个方面的隐身性能，整体隐身效果要优于B-2A轰炸机。美国空军官员表示，与F-22和F-35两型隐身战斗机“非常低的可探测性”相比，B-21轰炸机在这方面具备的是“极低的可探测性”，意即隐身能力跃上了一个新台阶。

    B-21轰炸机属于典型的多用途战机，航程、有效载荷、打击能力与生存能力方面的优势，使其能够打击各类加固或隐藏目标，特别是它能够携带一至两枚GBU-57巨型钻地弹，这是美国空军武器库中最大的炸弹，极具威慑效应。而美国空军助理部长近期则表示，即将推出的B-21轰炸机将采用最新的容器编排工具，使其拥有发射洲际导弹与核武器的能力。

    未来远程打击体系主力

    当前，美军现役战略轰炸机总数为：B-2A有 21架，B-52H为75架，B-1B为62架，总计158架。随着美国军事战略转型，这些战略轰炸机越来越难以满足未来作战需要。其中，B-2A隐身轰炸机已经服役20多年，运行和维护成本始终居高不下；B-1B轰炸机则由于出动过于频繁，导致“可出动率”不断下降；B-52H轰炸机经过多次改进仍在超期服役，并可延寿至2050年后，但毕竟是一款近百岁的“老爷机”，无法适应未来战场的需求。

    美国空军全球打击司令部计划在2031年左右退役62架B-1B和20架B-2A轰炸机，后续装备的B-21将首先用于填补这个空白。为此，美国空军采取各种措施以求加快B-21战略轰炸机的研制进度。2019年10月4日，美国空军举行仪式，重新恢复了被裁撤的第420飞行测试中队。该部队是美国空军试验中心的主要组成部队，总部位于爱德华兹空军基地。这支部队恢复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完成B-21轰炸机所有的飞行和地面测试，从而确保其研制进度顺利完成。

    按照计划，B-21最终将取代B-2A战略轰炸机，因此它不仅担负常规远程打击任务，还将承担部分战略核打击任务。这意味着其能够携带B-61可变当量核炸弹及远程防区外核巡航导弹。不仅如此，B-21轰炸机还能够在切断与外部通信联系的情况下自主执行打击任务，主要是为了在隐蔽通信和通信质量下降的情况下以充分的机载侦察、瞄准和自卫能力保持自主作战能力。

    B-21战略轰炸机是美军“下一代远程打击系统”作战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个体系不仅包括远程轰炸机，还包括战术飞机、无人侦察机、空中加油机、预警机、电子战飞机、常规远程巡航/弹道导弹和具有高度抗毁性的通信系统。B-21轰炸机当然是当仁不让的体系核心，其他的作战单元都将为其提供全方位、全时段的作战支持与保障。美军希望依靠“下一代远程打击系统”作战体系，确保其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期内保持“全球打击”与“快速打击”的能力优势。

    将会大规模部署和大规模运用

    按照美国空军规划，B-21轰炸机未来服役后，将不仅具备高性能的质量优势，还将具有明显的数量优势。这意味着，B-21轰炸机将会实现大规模部署与大规模运用。

    当前，美国空军官员普遍认为，“我们没有足够的远程打击能力。”因此，急需大量采购B-21轰炸机弥补这一空缺。美国空军最初的合同是至少要购买100架B-21轰炸机，但是各方都表示“100架数量太少”。美国空军曾于2019年发布了一份题为《我们需要的力量》研究报告，该报告表示，作为2020年以后的战略性空中力量，美国空军还需要增加7个轰炸机中队。美国空军代理部长马修·多诺万在同年10月接受《空军杂志》采访时，也提出应再增加7个轰炸机中队的数量要求，“一个轰炸机中队约有8架飞机”，并且强调这是太平洋战区和其他地区进行远程力量投射所需要的数量。美国米切尔航空航天研究所分析得出结论认为，美国空军至少需要174架B-21轰炸机。尽管采购数量一直没有明确，但未来B-21轰炸机的装备数量肯定能达到现役三型战略轰炸机数量的总和。

    当前全球面临的战略安全形势不容乐观，正在收缩一线战略空中打击力量的美军，初步考虑还是将B-21轰炸机部署在本土基地。目前，美国空军已经明确由俄克拉荷马州的廷克空军基地负责B-21轰炸机的维护，加利福尼亚州的爱德华兹空军基地负责B-21轰炸机的测试与评估。同时，指定了南达科他州埃尔斯沃斯空军基地作为首个B-21轰炸机的作战单元基地。后续还将部署在德克萨斯州的戴斯空军基地和密苏里州的怀特曼空军基地。按照美军最初的设计要求，B-21轰炸机应在美国本土起飞后，能在数小时内打击全球任何一个地方的目标。

    大规模部署只是B-21轰炸机运用的基础，与B-52轰炸机实施的地毯式轰炸不同，同样具有数量优势的B-21轰炸机将以装备的大量精确制导弹药为基础，实施大规模的点穴式精确轰炸。而如果以固定式洲际弹道导弹发射井或城市为打击目标，B-21将很有可能携带诸如B61-12核弹、GBU-57巨型钻地弹等大当量杀伤性弹药。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适应大规模作战的需要也成为B-21轰炸机在研制过程中的重要关注点。美国空军一名将军曾表示，B-21轰炸机可以具备空对空作战能力，以扫清在打击目标道路上的障碍。根据设计，B-21轰炸机将大量配装AIM-9X“响尾蛇”导弹，能够对来袭的敌机实施反击。作为一款典型的战略轰炸机，同时还要具有强大的空战能力，可见美军将B-21未来所处的战场环境设想得极为恶劣与凶险。

    此外，B-21轰炸机从设计之初就被定性为一种“可选载人”飞机。这意味着除了传统有人驾驶模式，它还能够以大型无人作战飞机的方式投入战场。而无人驾驶版的B-21轰炸机将不需要考虑机组人员的生理因素和系统可靠性问题，可以更多的极限飞行性能执行更加危险的任务。

    （王鹏 作者单位：空军工程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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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杨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