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嵩焘出使英国遭“围攻”
郭嵩焘年轻时即倾心西学,后来一直参与洋务。在洋务派与顽固派的斗争中,他以自己的学识不遗余力为洋务派辩护,成为洋务派的重要一员。
1875年初,清政府筹议兴办洋务方略,郭嵩焘将自己办洋务的主张和观点写成《条陈海防事宜》上奏,提出将西方强盛归结于船坚炮利是非常错误的,中国如果只限于学习西方兵学“末技”,“如是以求自强,恐适足以自敝”,而发展中国的工商业才是出路。
1876年,清廷正式加授郭嵩焘为出使英国大臣,从上海登船赴英,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驻外使节。到任后,郭嵩焘还把自己的日记《使西纪程》拿回国出版,让士大夫“开开眼界”。
消息传来,朝野顽固守旧者的口诛笔伐一浪高过一浪,一时间群情汹汹,大家纷纷指摘诋毁,说郭嵩焘“诚不知是何肺肝”“凡有血气者,无不切齿”;更有人编了一副对联讽刺郭嵩焘:“出乎其类,拔乎其萃,不容于尧舜之世;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何必去父母之邦”,此对联当时被守旧派人士纷纷传诵。
在长沙准备乡试的考生,不仅烧毁了郭嵩焘出资修复的玉泉山林寺,还扬言要捣毁其故宅,开除其湖南省籍。朝中大臣也纷纷提出弹劾,说他“已中洋毒”“有贰心于英国,欲中国臣事之”;连老友刘坤一也质问他:“何以面目归湖南?更何以对天下后世?”
郭嵩焘的副手刘锡鸿也积极“揭发”郭嵩焘“向英国人诋毁朝政,向英国人屈膝投降”:一次外出参观,赶上天气骤变,陪同的一位英国人将自己的大衣披在郭嵩焘身上———此举大谬,因为作为天朝使节,“即令冻死,亦不当披”;还有一次当巴西国王访英时,郭嵩焘应邀参加巴西使馆举行的茶会,巴西国王入场时,郭嵩焘随大家一同起立———此举大失国体,“堂堂天朝,何至为小国国主致敬?”后来连郭嵩焘不用茶水而改用银盘盛糖酪款待到访外宾、想学外语等行为都被刘锡鸿归为“罪行”,一并奏呈朝廷。
清政府在“汹汹舆论”下,于1878年8月下令将郭嵩焘调回,还拟将郭嵩焘查办治罪,后在李鸿章、曾纪泽等洋务派人士“七万里之行,似尚慷慨”的说情下,才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