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成都10月28日电 题:为了一份踏勘报告,工程师失联近四个月
新华社记者 惠小勇、胡旭
“失联近四个月?我们不知道啊。”父亲余炯去世后好几年,因为他一个学生偶然说起,大女儿余晓蓉才知道父亲当年在川藏线上踏勘失联的往事,“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提起过。”
解放前,余炯就是公路方面的专家。1950年修建川藏公路,他主动请缨前去。对于父亲在藏区的工作,当时只有4岁的余晓蓉没有多少印象,只记得一年最多能见到父亲一回。
后来父亲调回内地工作,相处越久,余晓蓉越知道,父亲一生,最艰苦的是在川藏线上,最骄傲的也是在川藏线上。
“我们在修建川藏公路时,连一份详尽的西藏地图都没有,更没有水文、地质、地震等资料。”时任康藏公路修建司令部政委的穰明德在一篇回忆录中说,甚至有外国公路权威断言,中国人在西藏高原上修路注定要失败。
1952年秋,川藏公路快要修到昌都时,面临选线的困难。工程师余炯带领一支小队,踏勘昌都至拉萨间的路线。为寻找捷径,他们翻越62座山峰,蹚过600多条大小河流,勘测出3200多公里的比较线,历时1年零4个月,来回走了5000多公里。
“在没路的地方修路,踏勘定线是第一步,然后才是测绘、设计和施工。”现年86岁、当时在康藏公路前线担任测设员的吕宁子老人回忆说,那时的踏勘队背着糌粑、帐篷,带着罗盘、计步器等最简易的工具,一头扎进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为开路者开路”。
由于山高、路险、林密,又没有通讯工具,余炯带领的队伍和筑路司令部失去联络近四个月。
当完成任务回到司令部时,一个个衣衫破烂、满头长发、胡须满腮、面黄肌瘦。原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十八军参谋长陈明义收下他们的踏勘报告,紧紧握着他们的手,凝视着他们历尽艰辛的面容。
穰明德的回忆录说,在整个川藏线,像这样的踏勘队伍共有10多支,他们总共翻越了200多座大山,徒步行程1万多公里,提出了7条比较线,收集、积累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并计算出许多原始数据,为选择最佳线路提供了重要的科学依据。
“父亲不是那种话多的人,从不讲他自己,只有谈到公路才说个不停。”余晓蓉说,这几年,她和两个妹妹拜访了一些图书室和档案馆,一点一滴搜寻和父亲相关的文献,包括一本名为《昌拉段踏勘纪行》的手稿。
余晓蓉说,她们想以此了解更多父亲在川藏线上的故事,并讲给后人们听,让父辈那种吃苦耐劳、甘当路石的精神一代代传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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