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感染科护士何素桦
地点:武汉市汉口医院
时间:2020年1月31日
身着防护服的何素桦 (受访者供图)
1月31日凌晨三点,武汉。此刻是我穿着防护装备高强度工作后的第7个小时,我仍然没有睡意。关了灯的单人房显得特别孤寂,人在黑暗中是否内心会更脆弱?我想起广东的家,我想我缺少给妈妈正式地说声新年好。
和妈妈的上两次通话是几天前的事了,一次是大年三十晚上,我告诉妈妈因为领导对我的信任和肯定,医院通过了我的申请。我作为第一批队伍的成员,今晚就要去武汉支援了。我和妈妈说,我能通过自己的能力为患者摆脱苦难,我愿意去,觉得很光荣。妈妈在电话里安静了一下后表示,理解我的职业并赞同我的行为,让我注意身体。
第二次是年初一的中午,到武汉酒店收拾好行李后,我趁着同房队友去开会时,和妈妈视频对话。接通视频后,我只看到妈妈一晃而过的脸和她一句简短问候,手机便被她转交给旁边14岁的弟弟。然后,妈妈去了厨房。身处一座陌生的城市,我因而对妈妈有了脾气。我觉得她对我不太关心,还不如科室里的老师担心地多,便匆匆挂了电话不再联系。
就这样,我和妈妈冷战了几天。昨天下午和弟弟微信聊天,我才从弟弟口中知道视频那天妈妈把手机给弟弟的原因。原来,她不想我看到她红了的眼眶,不想给身在武汉的我太多压力。弟弟说妈妈从厨房出来时眼眶都是湿润的。她在厨房听着我们聊天并偷偷抹着眼泪。弟弟说妈妈发了朋友圈告诉大家,我去支援武汉。我看到朋友圈下面,妈妈给大家的回复是感谢亲朋好友的关心,我已语不成章。
我才发现,我以为妈妈不够爱我,其实只是妈妈的爱比较内敛。我恼她不曾问我适不适应在武汉的工作,却不知道妈妈可能在知道我要来武汉的那一秒就已经开始担心。她明白我来武汉支援有很大的风险,但是她也明白武汉人民需要帮助,而我能用自己的所学知识帮助他们,所以她没有反对。她尊重我的选择,却不知道如何才能像平时那样面对我,所以选择了逃离。我不懂这种母爱,反而还发了脾气。
对不起妈妈,这几天都不曾给您打电话报平安,也没有给您拜年,等我们大家从武汉平安归来,我再回家给您当面拜个晚年。我在武汉一切都好,老师们都很关心照顾我,您放心,回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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