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中科院青藏所纳木错多圈层综合观测站的观测营地拍摄的“极目一号”浮空器(2019年5月30日摄)。新华社记者 田金文 摄
新华社拉萨5月4日电 题:那是我心中最美的“第三极”——第二次青藏科考青年说
新华社记者田金文
“看到国家自主研发的‘极目一号’浮空器从纳木错科考站升起,她宛若白鲸,越升越高,融入了星海。古老的‘第三极’与前沿的科技,在星空中融为一体,那就是我心中最美的‘第三极’风情。”中国科学院空天信息创新研究院的屈维说。
“极目一号”浮空器从纳木错科考站升空(2019年5月30日摄)。新华社记者 田金文 摄
2019年5月23日,中国科学院空天信息创新研究院研制的“极目一号”浮空器在第二次青藏高原综合科学考察研究中,在纳木错升空达到海拔7003米的高度,创造了迄今已知同类型、同量级浮空器驻空高度的世界纪录。
第二次青藏高原综合科考从2017年8月全面启动,在之后5到10年内,大批科研工作者将对青藏高原的水、生态、人类活动等环境问题进行考察研究。我国首次青藏高原综合科学考察研究是20世纪70年代,这次综合科考研究积累了大量科学资料,为青藏高原生态保护和社会经济发展提供了科学依据。
相对于南极和北极,人们把青藏高原称为世界“第三极”。
中国科学家认同“第三极”的称号,除了因为青藏高原和南极、北极有表面上的相似,还因为青藏高原的“一举一动”都对地球的整体环境有着重要影响。
在中科院青藏所纳木错多圈层综合观测站的观测营地,科考队员屈维与我国自主研制的“极目一号”浮空器合影(2018年5月摄)。新华社发
“当科考车翻过山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海拔4700米的纳木错与远处的雪山,碧蓝的湖水倒映着树木、雪山,一相逢便割舍不下。”2018年参加工作的屈维说,能参与第二次青藏科考,能看到“第三极”的多样风情,是他的幸运。
作为地球“第三极”的核心区,西藏有着极致的美丽。顶着身体不适,扛着各种仪器,做样方、采标本、打土钻和入户调研是科考队员户外作业最平常的事情。
“高原上的天气极不稳定,狂风、冰雹、大雨会在同一天多次造访,我们必须趁着天气略有好转时,见缝插针,尽可能多地赶任务。一日行车数百公里都是‘家常便饭’,调研途中为了‘救出’陷入泥坑的车辆,经常折腾到灰头土脸。”36岁的西藏农牧学院副教授王向涛说。
科考队员李璐含(右)在墨脱县进行雨量筒数据采集(2019年10月22日摄)。新华社记者 田金文 摄
2019年7月,第二次青藏科考雅鲁藏布大峡谷水汽通道考察分队在墨脱县的一次“陷车”,至今让科考队员李璐含记忆深刻。当时,墨脱因为多日暴雨和泥石流,已封锁半个月之久,科考队员采集数据的当天仍在下暴雨。傍晚,车子到了一处山体坍塌严重的路段。
“当车子陷入泥泞的时候,我心想,今晚或许就要睡在这里了。”李璐含说,“知道我们是科考队后,前后方车辆的司机和路旁维修道路的人都帮我们推车。原本在黑暗中的车子,被车灯和探照灯照亮,使我能看清这些人的面庞,他们用不同的方言喊口号、用力推车的场景让我难忘。”
躺在草地上观看云团变幻出各种造型;科考间隙引逗草原上东张西望的鼠兔或旱獭;科考途中和赶着牛群、羊群的牧民依靠手势交流,致以微笑……这些是科考队员在科考途中不多的乐趣。
科考队员王向涛(左一)在藏北高原考察高寒草地退化状况(2018年6月13日摄)。新华社发
作为第二次青藏科考的参与人员,王向涛多次深入藏北地区考察。“有时候,我随手拍的风景照发到朋友圈,会引来朋友的羡慕。或许这是很多人眼里的‘诗和远方’,但对于我们来说,这一次次‘旅程’不是‘游山玩水’,而是科研工作者的负重前行。”王向涛感慨说。
2019年以来,第二次青藏高原综合科学考察研究队在西藏共采集大气、水文、土壤等环境要素样品1.2万余份,采集动植物、微生物样本4.4万余份,收集经济社会发展资料超2200套,在“亚洲水塔”变化与影响及应对等方面取得突破。
“我们在西藏进行科学考察,必须了解当地群众生产、生活需求和意愿,为保护好这里的一草一木尽一份绵薄之力。肆虐的风雪阻挡不住前进的路,选择了科考,选择了拥抱这片广袤的土地,就是青春的荣耀。”王向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