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控流调员在采集鼻咽拭子标本后整理装箱
有一群人,不是警察,可总是问东问西,追寻蛛丝马迹;不是医生,又常与流行病打交道;不是保姆,却经常“婆婆妈妈”,事无巨细地考虑事情……他们是被称为医界“福尔摩斯”的流行病学调查员(下称流调员)。
行动轨迹背后的“福尔摩斯”
“病例:女,X岁,暂住某处,有确诊病例密切接触史。X月X日至X月X日居住于某处,这期间与某某共同居住;X月X日X时X分从X站上车乘坐X路公交车自X站下车(期间佩戴口罩)……”几百字的确诊病例行动轨迹,看似简单,每一个时间点、地点等细节的背后都是流调员的辛苦付出。
在湖北黄石,15人组成的江苏援黄石公共卫生队,协助当地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流调、消杀、检验等工作。“五剑客”是其中一个机动小分队,追踪新发病例与聚集性疫情。他们是一群来自江苏省疾控中心的80后,分别是陈勇、王福如、吴晓松、田野和胡冉。
进入隔离点、发热门诊、确诊病例居所,仔细调查确诊病例涉及的每一个密切接触者、每一条线索、每一个地点,对居住环境、就诊经历、日常生活、行动轨迹等盘根问底……这是他们的日常工作。
“从事流调工作需具备临床医学、流行病学等方面的基础知识,同时思维要灵活,因为经常需要根据已有线索进行推测和判断。”陈勇说,流调有点像警察破案。不同的是,警察是寻找罪犯的踪影,流调员是查找传染源的蛛丝马迹,调查每一个确诊病例背后的“接触网”。
陈勇还记得,一名曾接受流调的居民起初表示,自己从未接触过任何确诊患者。当流调员“不经意地”询问他平时住哪间房,家人住哪,怎么吃饭等问题后,基本判断其已进行自我隔离。“有时看似不经意的闲聊,就能得到关键信息。”
灵魂三问:从哪来?到哪去?接触过哪些人?
“是去的二姑家还是三婶家喝喜酒?坐的圆桌还是方桌?每个人坐的位置还记得吗?谁负责做菜?谁来端菜?中途谁离席了?去了哪里……”陈勇为半月谈记者还原了一次流调,并将其概括为“灵魂拷问”:你从哪来?到哪儿去?接触过哪些人?
流调员尽量缩小确诊病例上下车的时间段,以告知同时段乘坐同线路的市民注意自我监测和防护。“将他们的轨迹细致锁定到每一分钟都不为过。”陈勇说,一句“某人(确诊病例)于某日几点乘坐多少路公交车”可能是流调员询问很久的结果。
根据确诊病例的行动轨迹复杂度、配合度和记忆清晰度等,流调时间或长或短。即便是可较快完成的流调也要花上两三个小时。“很多时候你需要不停追问,在绝大多数人觉得不太重要的事情里,很有可能包含非常重要的信息。”陈勇说。
完成确诊病例个人的询问后,流调员需根据其提供的线索前往各场所进行一一排查,有了新线索还要再去确认。轨迹较为复杂的确诊病例,“五剑客”会分组去往不同地方进行流调,各组完成后汇总情况进行交叉质证,验证调查对象提供的线索是否正确。
婆婆妈妈?不,是仔仔细细
流调时要事无巨细,往往居民的一个行动要被流调员“拆分”成好几个部分进行细节确认,看上去似乎有些婆婆妈妈。“什么事情都要想到,感觉自己像个保姆。”陈勇说。
陈勇笑称,自己平时是话不多的人,在黄石的47天里说了工作以来最多的话。“但流调就是要做很细致的调查,包括追踪传染源、排查密切接触者等,这直接影响疫情的走向。”
“医疗救治是去存量,疾病预防控制是为了从源头上控制增量。只有防控做好了,才能减轻下游病例救治的压力。”王福如说,怎么去发现增量就要靠流调。
随着黄石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数减少,“五剑客”工作也从追踪确诊病例传染源、排查密切接触者转入复工复产防控中。
刚到黄石的那段时间,陈勇和同事们每天早上七八点出发,晚上十一二点回来后还要做当天的汇总分析,只能睡四五个小时。中午在外来不及的时候就吃点巧克力等垫垫肚子。陈勇说:“很累,但心里很踏实。因为我们跑得越多,疫情的隐患就可能被发现得越快。”(记者 邱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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